姊姊與弟弟們陸續考上初、高中第一志願學校;而我初中遭挫,高中又敗,媽主張我重考,爸察覺我畏懼聯考,擔心即便重考上,三年後還要面對大學聯考,要我先去讀五專。我充滿被遺棄的羞愧,爸親自陪我去註冊,家裡孩子的事,全都是媽出面的,我卻獨得此殊榮。
往後兩年,每學期總要當三、四門,每次我總設法藏匿成績單,以免面對爸爸失望的眼光,但他從未苛責,卻在去美國進修時,來函鼓勵我繼續升學。專科畢業典禮那天,他還請我到統一飯店吃西餐,這又是特有的殊遇。
同年插考上大學,畢業後;大姐推荐我到她任教的和平國中,已獲校長首肯。但我卻以堅持追隨張眉叔師學習漢書、國學為由拒絕,在台大工學院教書的爸居然贊同。兩年閒雲野鶴的日子,使我往後教書得心應手。
回憶大姐出閣時,爸傷心落淚;當遲遲未婚的我終於披上嫁衣,爸在婚禮笑開懷,讓我體會到他長年對我婚事的牽掛。
中年,我們全家出國留學,學成,我決定留在當地繼續讀神學與宣教,爸默默支持我及子女的生活多年,直到我開始在大學任教。那時外子事業正擱淺,爸說我已有教職,錢慢慢賺沒關係,外子對他的寬厚銘記在心,我終於感受到他對我的肯定。
感謝爸爸一生用愛與包容,提攜我這個最令他操心的孩子,也感謝爸爸對妻兒付出永不止息的愛,如同一雙寬厚的膀臂,保護著我們的心靈,給足子女安全感,使我們能淡定面對人生的任何環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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